“诗诗醒了!诗诗醒了!诗诗醒了……”沈玉激动得嚎啕大哭。
其他人也跟着一起惊叫,异常地高兴,掌声雷动,全部一瞬不瞬地盯着施雨诗看。
只见她抬起沉重的眼皮,缓缓张开,呆滞地看着围在她身边的众人,手指微微颤抖了几下,嘴巴跟着一张一合。
一旁的小护士端过一杯温盐水,慢慢地给她喂了几口。
施雨诗仿佛就真的活过来了,眼睛瞬间张得很大,手指用力抓住洁白的床单,沈玉忙把她扶起来,靠着床头坐下,“宝贝女儿,换个姿势,是不是舒服一点?你已经在床上躺了十天,还没翻翻过身,我看着都心疼啊。”
说着说着,沈玉又开始吧嗒吧嗒地抹眼泪。
施祖雄拍了拍她的肩膀,安慰道,“别伤心了,诗诗这不是醒过来了吗?”
“诗——诗?”一道老公鸭般粗哑的声音,忽然从施雨诗的嘴里钻出来,“谁是诗诗?”
整个病房里的人都震惊了!
她的声音怎么变得这么难听?
她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吗?
刚刚还热闹高兴的氛围,瞬间冷掉,变得鸦雀无声。
“诗诗,你就是诗诗啊,我的宝贝女儿。”沈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拉住她的手,紧紧地攥着。
可是施雨诗对她翻了一个白眼,声音粗粒得像是磨过了一层沙石,反问她,“你——是谁?谁——是你女儿?”
沈玉再次听到她那鬼一样凄惨的声音,被她吓得浑身发毛,脸色发白,从病床前一屁股瘫坐到地上,战战兢兢地道,“诗——诗,你、你声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?你为什么不记得我了?我、我是你妈呀!”
施祖雄扶起她,让她坐在一旁,自己走上前,问道,“诗诗,你认识我吗?”
施雨诗睁着圆鼓鼓的死鱼眼,指着他,傻子一样“嘿嘿嘿”地笑道,“你,你是个大胖子!”
然后,又指着旁边的落叶叶喊,“你是个丑男人!”
“……”落叶叶表示很无辜,她的头发都长到耳朵下面了好吗。
“完了!”施祖雄愤怒地踢了一下床脚,气急败坏地道,“她这是失忆了!”
一个小时后,主治医生对施雨诗重新诊断,做出了检验报告。
病房外的走廊上,他把确诊结果告诉了施家人,“施小姐的后遗症你们也看到了,这是不幸中的万幸,没有伤及到她的肢体和内脏,只是声带受损严重,唱歌说话会受到影响——”
他话没说完,就被沈玉激动地打断了,“可我女儿是艺考生,声带受损,就相当于毁了她啊!”
“很抱歉,我们能做的全部都做了,她还能开口说话,已经很幸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