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五傍晚,台北的天sE已经染上淡橘的光。
我提早下班一步,帮阿展买饮料。穿过人cHa0,街上喧闹却有种快下班的松弛感,像是整座城市集T放了一口气。
我站在饮料店的队伍里,前面三个人都滑着手机。
空气里有红茶的甜香,混着人行道吹来的废气与远处的烤地瓜味,典型的台北傍晚。
前方一个年约五十岁的大叔格外安静。
他穿着有点退sE的深蓝夹克,头发已经花白,鞋底的橡胶边缘被磨得发亮,脚尖有点外八,站得小心翼翼。
他不像一般人会低头滑手机,只是静静地看着点餐机。
看了很久,像是在犹豫一个微小的选择。
我眼角余光瞄到他移动了一步,靠近了柜台。
「那个十五块的红茶……今天还有吗?」
他的声音几乎被店里的音乐盖住,像是不想打扰任何人。
店员正忙着接单,头也没抬地回答:「没罗,要就点大杯的,二十五。」
他停了一下,点点头,退到角落那张单人椅上坐下,没再说什麽。
我站在那里,手中握着准备结帐的手机,却突然有种轻微的眩晕感。
不是因为累,而是那个瞬间,太安静了。
一个不被注意的人,在喧嚣里轻声问了一句话,然後安静地退出对话。
我拿到饮料,走出店门,本来应该要回头,但脚步却慢了下来。
我站在人行道边缘,看着对面来来去去的机车,看着那杯红茶冒着小小的水雾。
那一瞬间,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:
——我是不是该做点什麽?
掏出手机,我点开讯息框。
「瀚思……你觉得,我该帮他吗?」
过了几秒,讯息跳出:
>瀚思:「这不是我该回答的问题。」